月度归档:2016年09月

节奏

今年以前,都有好长时间没有游泳了,记忆中过去两年都没有游过泳,最近一次游泳,还要追溯到2013年,我在北京出差的时候,住建国饭店,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去酒店的泳池游泳。持续了两个星期之后,我一次开车关车门时不小心夹伤了大拇指,血流如注……于是那一年再不能下水。

这两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感觉体力大不如前,越来越容易疲惫,于是,今年我决定重新开始培养健身习惯。

首当其冲的,是游泳。

今年的第一次下水,是在6月底。六月的梅雨天是阴冷的,6月底终于有了一次晴天之后,我高高兴兴跑到东方体育中心游泳馆。

第一次下水刻骨铭心,在上海的六月底,我在一个室内的恒温泳池里,游了一个小时,其中竟然有一半的时间站在水里瑟瑟发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只有让自己不停歇地运动,才能稍微抵挡一下这股寒意。

我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吗……也就是在三四年前,我还能在三月底的早晨下水游泳,还能在十月份的时候洗冷水澡。

经此打击,我决定今年要把游泳培养成习惯,每周至少游四次,每周至少游三千米,而且要至少坚持游到十月底。

这样的坚持锻炼是有效果的。其实所有的体育锻炼和自我提升,至少在初始阶段,付出是很容易得到回报的。

小学的时候,每年暑假都会回爷爷家,在村口的小溪里和小伙伴们戏水游泳,几年下来,也算是学会了游泳。等到来上海之后,在游泳馆游过几次之后,才知道自己学的是自由泳,但我也马上知道,自己的游泳技术太野路子了,耗体力,游不快,而且还容易累。

于是我从头开始,学着泳池里其他人的姿势,学习标准的游泳技术。

在2012年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蛙泳——所谓学会是指,可以把控好节奏,持续不断得游,不需要停下来休息。蛙泳和仰泳都是比较慢,比较容易得到平衡节奏的项目。

今年的重点是学会自由泳,刚开始游的时候,我还是顶多游50米就会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现在,两个月过去,我已经可以一次游150米(其实还可以更长),每个晚上我可以游满1000米,而且不会感觉到累。更关键的是,下水的时候不会再瑟瑟发抖了,在现在9月份的阴天里,我跑步热身到健身房,马上可以下水,再不用像开始的时候,要在岸上慢慢往身上泼水,让自己适应水温。

最后的目标,我希望能够做到像蛙泳一样,找到一个平衡体力消耗和持久性的节奏。就像跑步很快却不能持久,走路却可以走很远,游泳也是可以慢而持续地游的,在这种情况下,身体的体力消耗刚好达到足够让你前进,却不至于疲劳的临界点。

我就是要找到这样的临界点。

其实,生活何尝不是这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但是也不能跑得太快,以至于失去了跑完漫漫人生的耐心和体力。

读《第三帝国的兴亡》

算是近年来耗时最长的一本书了,从14年到现在,断断续续看了两年才看完。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流浪汉、半瓶醋的艺术家、退伍的士兵,希特勒具有的视野、口才以及行动力都是惊人的,这些特质综合到一个人身上,使他成为天才般的人物,而恶魔和天才只是一线之隔。

他的征服欲望和对犹太人根深蒂固的偏见是他的思想基础,这个基础是不人道的,因此他也注定了即使成功也是短暂的。

但是从他发迹到灭亡的过程,可以看到,一个有思想(虽然是邪恶的),有鼓动力,有行动力,同时又有付诸行动的策略的人,是如何能够以一己之力和全世界较量,甚至差点成功的。

首先是思想的号召力(再一次说明,它是邪恶的),和共产主义运动不同,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理论是一个个人理论,来自于他也止于他。但他据此发展了自己的党,也能在民主投票中,得到德国三分之一公民的支持。

而他的让人惊异的演讲才能,使他成为真正的“现实扭曲力场”的鼻祖,他在公众面前可以滔滔不绝声情并茂连续做几个小时的演讲,他可以让同样独霸一方的墨索里尼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听几个小时不发一言……他的巧舌如簧使得那些贵族出身的陆军将领们最终甘愿听从他的指挥,甚至在一次次被迫违背自己内心的情况下依然不改。

然后是他的行动力,和那些在希特勒执政的岁月里,孜孜不倦地准备推翻他,却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一次行动也没组织过(最后在德国即将奔溃的时候终于组织了一次政变,却完全没有精心组织的样子,轻易被扑灭了)的异见者不同,希特勒基本上一直在致力于将他的理论(他的那本自传)付诸实现,期间的障碍,通过外交威慑、军事行动一一铲平,而且很难得的,能够克制自己(至少在前期)的心理障碍,暂时违背自己的理论,寻求曲线救国达到自己的终极目标。

而这就涉及到他的策略,从小的诡计一直到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对于苏联恨之入骨,却为了避免前期的双线作战,甘愿冒被国人反对的风险和苏联结盟),至少在大战的前期,他几乎在只凭心理战的情况下就取得了欧洲大陆近半土地的支配权。

当然了,成也萧何败萧何。前期轻易得到的巨大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在战场上稍微出现挫折的时候,他没有了之前的狡猾,变得斤斤计较,后期的战争,在他一次次的“死守阵地”的决策中,一次次失利,一点点退却,而他却在苏联打到家门口,包围了柏林的时候,还在想着反攻。偏执和赌博成就了他,也毁了他。